翌日,御书房。
朱元璋正批阅着奏折,听闻马皇后开始进食的消息,手中的朱笔一顿,紧绷的神经瞬间舒缓了几分。
“看来咱昨天骂的没错,这不给咱妹子骂醒了。”
他原本还在自责,昨天对妹子讲的那些话,言语太过伤人。
还想着今日再去坤宁宫,好好跟她赔个不是。
正思忖着,一个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扑通”一声跪下,声音颤抖地说:“陛下,不好了,宫门外出现了一具尸体,乃是锦衣卫指挥使蒋大人。”
朱元璋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双眼之中仿佛要喷出火来。
“你说什么?蒋瓛死了?”
他一步跨到太监身前,一把揪住太监的衣领,怒声吼道,
“到底怎么回事?给咱说清楚!”
太监被吓得涕泪横流,结结巴巴地说道:“陛下,奴才……奴才也是刚听说,蒋大人的尸体就横在宫门外,身上到处都是伤口,看样子是被人凌迟而死……”
朱元璋松开手,太监“噗通”一声瘫倒在地。
他在御书房内来回踱步,心中的愤怒与疑惑交织在一起。
蒋瓛身为锦衣卫指挥使,武功高强,又掌管着天下情报,究竟是什么人将他杀死,而且还如此明目张胆地将尸体丢弃在宫门外,这显然是赤裸裸地挑衅他的皇权。
朱元璋越想越怒,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笔墨纸砚都跟着震动起来。
“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咱的眼皮子底下如此张狂!”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双眼之中闪烁着阴冷的光芒。
“来人!”
朱元璋一声怒喝,立刻有侍卫鱼贯而入,整齐划一地单膝跪地。
“传咱旨意,令京城九门立刻关闭,任何人不得进出。城内百姓全部在家中待命,违令者斩!让所有锦衣卫,不惜一切代价给咱找出凶手!若是敢有懈怠,咱诛他九族!”
朱元璋的声音如同从九幽地狱传来,透着无尽的寒意。
侍卫们面面相觑,一脸为难之色,其中一个胆子稍大的侍卫硬着头皮上前说道:“陛下……锦衣卫……锦衣卫已经没人了。”
朱元璋瞪大了眼睛,仿佛没听清一般,怒视着那侍卫。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侍卫“噗通”一声跪下,声音颤抖地重复道:“陛下,锦衣卫上次就被一群人屠杀干净,唯一的蒋指挥使也……”
朱元璋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昏厥过去。
锦衣卫,那可是他最为倚重的情报与监察机构,是他掌控天下、震慑群臣的利刃,竟被屠戮殆尽,这对他而言,不亚于断其臂膀。
“传咱旨意,速调御林军与五城兵马司,封锁京城,挨家挨户搜查!再派人快马加鞭传令各地方督抚,密切留意各地动静,一旦发现可疑之人即刻上报,如有隐瞒,满门抄斩!”
朱元璋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
“遵旨!”
侍卫们领命后,匆忙退下。
很快,蒋瓛被杀的消息迅速在应天传开,整个应天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
百姓们家家紧闭门窗,生怕惹祸上身。
街头巷尾弥漫着压抑而紧张的气氛,巡逻的御林军和五城兵马司士卒神色严峻,脚步匆匆,挨家挨户地进行着搜查。
此时的东宫之中,朱标得知了蒋瓛被杀以及应天戒严的消息,心中暗叫不好。
当即便派遣亲信太监,前往秦王府传信,让朱樉即刻赶来,一同去坤宁宫与马皇后商议对策。
不多时,朱樉快马加鞭赶到东宫,与朱标会合后,二人神色凝重地直奔坤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