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靖海伯府门前已停着一队锦衣卫。
赵诚身着簇新飞鱼服,腰间绣春刀在朝阳下泛着冷光,见陈恪出来,连忙上前行礼:"伯爷,陆指挥使命卑职听候差遣。"
陈恪嘴角微扬,目光在赵诚脸上停留片刻。
这位锦衣卫千户眼中闪烁的敬畏与热切,他再熟悉不过。
"赵千户别来无恙。"陈恪拍了拍他肩膀,"今日怕是要辛苦你了。"
赵诚喉结滚动,声音压得极低:"伯爷说哪里话,能为伯爷效劳是卑职的福分。"
陈恪嘴角微扬:"陆指挥使有心了。"他转身从阿大手中接过官帽戴上,"走吧,先去兵部会会那些老爷们。"
赵诚连忙跟上,心中暗喜。
陆炳派他来就是表态——这位锦衣卫最高长官选择站在陈恪这边。
而对他赵诚而言,能跟着陈恪办案,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两人翻身上马,向兵部衙门疾驰而去。
秋风卷起陈恪绯色官袍的下摆,迎风飞舞。
赵诚偷眼看向身旁这位年轻的靖海伯,心中暗叹——从金华乡放牛娃到如今圣眷正隆的伯爵,陈恪的每一步都走得惊心动魄,却又稳如泰山。
兵部衙门前的守卫见到锦衣卫队列,脸色骤变。
陈恪勒马驻足,目光扫过那些瞬间绷紧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奉旨办案!"赵诚高声喝道,声音在晨空中炸开,"闲杂人等退避!"
衙门内顿时一片骚动。
陈恪大步流星穿过前院,靴底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如同催命的更漏。
沿途官吏纷纷避让,眼中满是惊惧。
张居正站在廊柱旁,靛青官袍衬得他面容愈发冷峻。
两人目光在半空相撞。
张居正的眼中闪过一丝警告——你玩得过火了吧?
陈恪则挑了挑眉——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这场无声的交锋转瞬即逝。
陈恪径直走向武库司,赵诚带着锦衣卫如影随形。
梅鹤龄早已收到风声,此刻正瘫坐在值房内,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