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峰的汤勺尖儿刚触到暗门,身后忽有星纹掠过。星影不知何时立在断碑旁,暗银色斗篷被星能吹得簌簌响,手心里托着块刻"守"字的罗盘。罗盘中心的银针正抖得厉害,针尖直指那道二十八宿门楣。
"在里头。"她抬下巴,声音像碎冰碰着瓷碗。
苏清雪擦了擦寒星剑上的血,剑身上的星纹突然亮起来,和门楣上的星宿对成一线。陈峰这才看清,青铜门的缝隙里渗着幽蓝星能,像被什么封得死紧。
"退两步。"她把剑往腰间一磕,剑鸣惊得王二缩了缩脖子。寒星剑离鞘时带起一阵风,陈峰的衣角被吹得翻起来——这风里有股熟悉的味儿,像极了星陨锅里熬到浓时的汤气。
剑尖点在"守"字刻痕上,火星子"滋啦"一声窜出来。青铜门开始震颤,门楣的星宿一颗接一颗亮起,从角宿到轸宿,最后聚成个斗大的星图。苏清雪手腕一翻,剑脊重重拍在门上,"轰"地一声,门轴迸出银星,半扇门"哐当"砸在地上。
密室里的星能涌出来,陈峰被呛得眯起眼。待再睁眼,四壁全是光影:有穿甲胄的,有握长剑的,有抱星陨锅的——都是星卫的模样。最中间那道影子尤其清晰,腰间挂着块玉牌,和陈峰怀里的"忠"字牌一个纹路。
"李守真。"星影轻声说,斗篷下的手指微微发颤。陈峰这才注意到,光影里那人腰间还别着个布包,和他在旧宅梁上找到的那个破布包极像。
布包突然"扑"地散开,一卷泛黄的手札飘到半空。陈峰踮脚去接,指尖刚碰到纸页,墨迹就活了过来,在空气中游成一行字:"九玉合,星门启;缺其一,反噬来。"
"反噬?"牛大壮挠了挠后颈,"咱都凑了八块,还差哪块?"
陈峰的手突然顿在怀里。他摸到星陨锅的锅底,那里有道极细的暗缝,之前总以为是年久生锈,此刻正微微发烫。他把锅倒扣过来,指甲沿着缝一挑——块巴掌大的玉牌"当啷"掉在地上,正面刻着"忠",背面有半道裂痕,和他爹临终塞给他的半块严丝合缝。
"是这块。"星影蹲下身,用斗篷角擦了擦玉牌,"隐者一脉的记载里说,最后一块玉牌藏在星卫的器里。"她抬眼看向陈峰怀里的星陨锅,"星卫的器,是护道的锅。"
八块玉牌突然从陈峰怀里飞出来,在半空转成个圈。"忠"字牌颤了颤,也跟着升起来。九块玉牌悬在星卫光影前,每块都对着光影里对应位置——抱锅的那个影子,腰间的玉牌正对着"忠"字牌;握剑的那个,对着"勇"字牌;穿甲胄的那个,对着"战"字牌。
祭坛地面突然裂开道缝,露出个凹进去的星图。九块玉牌"咻"地扎进星图里,每块都严丝合缝嵌进对应的星位。陈峰听见地底传来闷响,像有什么沉睡着的东西被叫醒了。星卫光影里的人突然动起来,依次把手按在玉牌上,光影和玉牌的星能缠成金线,顺着星图爬向密室四壁。
苏清雪的寒星剑"嗡"地响了一声,剑尖直指星图中心。那里有块巴掌大的缺口,正对着星门深坑的方向。陈峰摸了摸星陨锅,锅底的星纹烫得他掌心发红——这热度和熬汤时不一样,像是锅本身在欢喜。
"成了?"赵三探头看星图,被星能烫得缩回手,"咋没动静?"
"快了。"星影盯着罗盘,银针终于不抖了,稳稳指向星图中心,"九玉归位,星门要醒了。"
陈峰抬头看密室顶,原本漆黑的石顶正渗出银光,像有无数星星在融化。星卫光影里的最后一个人——抱着星陨锅的那个,突然转过脸来。陈峰猛地一怔,那眉目和他爹的老照片叠在一起,连左眉骨的浅疤都分毫不差。
光影里的人动了动嘴唇,陈峰没听见声音,却在心里清清楚楚听见一句:"该你守了。"
远处传来天枢盟的喊杀声,比之前更近了。苏清雪把剑往地上一插,剑鸣声里带着股狠劲:"守就守,谁怕谁。"
陈峰弯腰把星陨锅抱在怀里,锅底的"忠"字牌还在发烫。他望着星图中心的缺口,那里的银光越来越亮,亮得能照见每个人的影子——王二的,赵三的,牛大壮的,苏清雪的,星影的,还有他自己的。这些影子叠在一起,像株盘根错节的老树,树根扎进星图里,树桠直戳向星门深坑。
"走。"他说,声音比以往都沉,"去把星门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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