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战场上,可萨骑兵虽接连遭受两次突袭,却并未溃散。他们凭借着多年征战的经验,迅速汇拢形成防御阵型,弯刀高举,口中发出震天的怒吼。
然而当他们面对圭圣军土字营时,才真正感受到了绝望。
土字营的骑兵们配合默契得如同一体,三人一组,一人持刀主攻,一人防御,另一人伺机补刀,这种"三三制"战术将可萨军反复切割。
每当可萨骑兵试图集结,便有新的小组穿插而入,将他们的阵型再次打乱。战场上喊杀声四起,可萨人渐渐陷入各自为战的困境。
蔡狗剩率领的神箭手队在外围虎视眈眈。他眯起眼睛,瞄准可萨骑兵统领昂古耐。弓弦轻响,箭矢破空而出,正中对方咽喉。
昂古耐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捂住脖子,从马背上栽倒。还没等可萨军反应过来,蔡狗剩的第二箭又射向传令兵,彻底切断了敌军的指挥系统。
其他神箭手也纷纷出手,不断收割着可萨兵的生命。
罴飞麟率领马军赶到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热血沸腾。战场上圭圣军灵活的像一只兔子,见缝插针运用到极致,多数可萨骑兵已倒在血泊中,只有少数顽抗者仍在做最后的挣扎。
他握紧弯刀,大喊着冲入战场,本以为会迎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拼杀,却发现无人理会自己。圭圣军的骑兵们全神贯注地与敌人厮杀,根本无暇顾及这个突然加入的"援军"。
"喂!让俺也杀几个!"
罴飞麟恼怒地大喊,弯刀胡乱挥舞,却始终找不到合适的对手。他看着身边的圭圣军士兵如鬼魅般穿梭在敌阵中,每一次出手都精准致命,心中既佩服又憋屈。
江流洋在战场上敏锐地察觉到大局已定,他虚晃一刀,脱离战团。目光扫过战场,确认后,开始收拢兵力。
蔡狗剩这边,由于可萨军被围得太紧,神箭手们担心误伤友军,也不得不停止射箭,将弓弦松开,缓缓收缩阵型。
战场上的喊杀声渐渐平息,只剩下零星的兵器碰撞声。罴飞麟看着满地的尸体,心中的暴躁慢慢转化为失落。
他本想在这场战斗中大展身手,却没想到成了一个"局外人"。不过看着圭圣军如此强悍的战斗力,他又忍不住暗暗赞叹:"圭圣军,果然名不虚传!"
战场上哀嚎渐息,最后数十名可萨兵在黑脸的可萨赤勤带领下,组成紧密的锥形阵,试图撕开土字营的包围圈。
可萨赤勤的弯刀早已卷刃,刀刃上凝结的血痂随着动作簌簌掉落,他嘶吼着指挥残部:
"朝西南密林冲!只要进了林子,明军的骑兵就不敢追了!"
罴飞麟看着这队顽强突围的可萨兵,心中燃起一股莫名的兴奋。他不顾身旁圭圣军士兵"穷寇莫追"的警告,猛夹马腹大喊:
"休走了那黑脸贼!给我留活口!"
战马嘶鸣着冲出,将地上的尸体踏得血肉模糊。他的亲卫们见状,只能硬着头皮跟上,马蹄声搅碎了战场上短暂的平静。
突围途中,可萨兵与追兵展开激烈对射。可萨赤勤边跑边回头放箭,一支流矢擦着罴飞麟的耳畔飞过,削断了他一缕头发。
"好小子!"
罴飞麟非但不惧,反而大笑起来。
"看爷爷怎么收拾你!"
他胯下的汗血神骏,几个起落后便拉近了距离。可萨兵们见势不妙,纷纷舍弃重物极力奔逃。。
当可萨残部遁入密林的瞬间,罴飞麟的马只差半个马身就能追上。林中灌木交错,马匹无法深入,他只能勒住缰绳,望着晃动的枝叶恨恨道:
"就这么让他们跑了?真不过瘾!"
汗水混着血水顺着他的下巴滴落,他却浑然不觉,眼中满是未战尽兴的遗憾。
这场沙河堡之战的结局震撼人心,可萨军五百余人,最终仅几人逃脱,圭圣军土字营战死十六人、伤二十二人,每一个倒下的士兵都让江流洋心痛不已,但看着遍地的敌军尸体,他知道这一战必须胜。
而班州军凭借坚固城防与强弩支援,竟奇迹般零伤亡,还给予敌军重创,何术站在城楼上,抚摸着腰间的令牌感慨万千。
此战自然惊醒了这些西遁的蒙古人。
可萨大营内气氛凝重,可萨尤金猛地将羊皮地图摔在案上,震得杯盏中的马奶酒泼洒出来:
"五百骑兵!就这么没了?赤勤,你给我详细说说,到底遇上了什么人?"
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眼中燃烧着复仇的怒火。
可萨赤勤单膝跪地,铠甲上的血迹已经干涸:
"大汗,对方只有二百余人,旗号是五色旗,还有一种能喷火的短兵器。。。"
他回忆着战场上那些恐怖的火器,声音不自觉地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