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一帆挠挠头,耷拉着眉眼道:“我不知道。我是想,人人都会犯错,总该给人个改过的机会。”
“知错是要改,相应的后果不能因为她知道错了就无需承担。”
“她们如今这么可怜。已经受到惩罚了。”
夏温娄端起茶吹了吹,“她们的不幸不是我造成的,也不是我爹造成的。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常氏心气儿高,多磨一磨,于她和凝雨都有好处。”
金一帆纠结道:“我们不会久留,到时她们孤儿寡母被人欺负怎么办?”
夏温娄挑眉:“金大少想怎么办?”
“你少打趣我,我这还不是为你操心吗?怎么说凝雨姑娘都是你妹妹,被人知道夏状元的妹妹要靠刺绣糊口,你面上能好看吗?”
“你觉得我会在乎这个?”
金一帆想了想夏温娄的行事作风,好像还真如他所说,压根儿不会在乎。只是想到夏凝雨生得弱柳扶风,却要干苦力谋生活,他心里就不是滋味儿。
“常夫人暂且不提,凝雨姑娘并未做下伤天害理之事,你就当看在夏老爷只这么一个女儿的份儿上,拉她们一把吧!”
“救急不救穷,我不是给了她们本钱吗?只要踏实肯干,日子还是能过得去的。”
夏温娄不欲多说此事,便打发金一帆出去:“帮人要有度,若她们养成依赖的性子,待我们走后,她们该如何自处。自己回去好好想想。”
金一帆走后,夏温娄思量许久,最终还是决定找夏柏把事情告知。无他,夏凝雨是夏柏的亲女儿,别人不能,也不该替他擅作主张。
还未走进门,夏温娄便听到夏柏房中传出的欢笑声。全伯看到夏温娄进来,忙吩咐小厮去倒茶。
夏温娄抬手制止:“不用,我就是来找我爹聊聊天。”
夏柏看出夏温娄是有话要说,让全伯和小厮带着夏然出去玩儿。
夏温娄拉着夏然道:“没什么要紧事,我们父子三人一起好好说说话。”
全伯出去时把门关上。夏温娄挑了把离夏柏较近的椅子坐下。
“我们今日出去见到了您的故人。”
夏柏错愕一瞬,问道:“哪个故人?”
“您的前夫人和你们的女儿。”
夏柏身子微僵,片刻后恢复如常,淡笑道:“怪不得全伯最近总是怪怪的,她们可有给你惹麻烦?”
“没有,我给了她们点儿银子自食其力。后面如何,还要看您的意思。”
“你可知她们遇到什么难处了,为什么会来找我?”
夏温娄点点头,把他知道的悉数告知夏柏。夏柏听后,面上未看出什么,只是握着轮椅扶手的手不自觉收紧,陷入沉思。
良久,夏柏抬眸看向夏温娄:“先等等吧,我会让人暗中看着。”
他和夏温娄的想法不谋而合。这时候见面确实不太合适,多年未见,彼此不了解,如果夏凝雨品行没问题,接回来无可厚非。反之,就要另做打算,否则,留在身边会成为隐患。
“孙家如此行径,总不能让他们继续逍遥,是您处理,还是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