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对张阿难道:“阿难,你怎么看?”
张阿难长伴圣驾,自然知道李二在问什么,也知道李二想听什么。
李二总不至于问自己,对大唐不夜城的奢华套怎么看,自己更不会对李二说,我趴在门缝看。
李二肯定是看这些许繁华,就想在自己这里找存在感呢,满足他,于是张阿难对李二说道。
“陛下,观这平康坊的繁华,方知贞观盛世气象一隅。”
张阿难撩起马车窗帘,李二爱看就让他多看一会好啦。
“自陛下登基以来,对内轻徭薄赋,劝课农桑,百姓安居乐业,长安城里更是商贾云集,对外掣肘强敌致使万国来朝。”
李二微微颔首,目光透过车窗望向坊中往来行人,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这都是群臣百姓同心协力之功,朕不过顺势而为罢了。”
“陛下过谦了!历朝君主能虚心纳谏,任贤用能的无一人能及陛下左右。”
“陛下开创贞观之治,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古往今来,有几人能与陛下相比?”
夜色醉人,李二闻张阿难所言有些飘了,笑着摆摆手道。
“阿难,切莫如此夸赞,朕虽有几分薄功,却也不敢自满,唯有兢兢业业,方能不负天下百姓所托。”
张阿难面上不依,执拗继续说道。
“老奴可没夸陛下,陛下以仁义治国,怀柔四夷,四方部族尊您为天可汗,这等功绩,定会永载史册!”
马车在平康坊的喧嚣中缓缓前行,两人的交谈声伴着车外的市井喧闹,在夜色中被风吹散。
李二听着张阿难的夸赞,心中虽有欣慰,却也深知,这盛世之路,道阻且长。
脑子里不由浮现李象那个小脑瓜,或许这个乖孙能守得住这来之不易的贞观气象,亦或者将这份荣耀更加发扬光大。
大唐不夜城,一楼,房遗爱的办公室。
夜幕深沉,大唐不夜城雅阁深处的账房内,烛火摇曳。
账房先生枯瘦的手指拨弄着算盘珠子,发出“噼里啪啦”声响。
房遗爱斜倚在太师椅上,半眯着眼,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中的一枚开元通宝。
这算盘声在房遗爱听来尤其悦耳,这哪是算盘声,分明就是铜钱掉落自己口袋的声音。
“侯爷,盈余算出来了!”
算盘声停了,账房先生跟房遗爱道了一声,房遗爱一听立马来了精神。
“哦,算出来了,快跟本侯说说!”
账房先生将算盘珠子拨回原处,这是他以往的习惯,便拿了统计好的数据来到房遗爱跟前。
“侯爷,五十间雅阁,一间十贯钱不等,总计三百贯余入账。”
账房先生将纸张靠近烛光,眼睛贴的又近一些,熬夜加上了岁数,眼神终归是有些看不清。
待账房看仔细之后,便跟房遗爱一一罗列账目明细。
“抛去那些香料二十贯,人工的成本五十贯,侯爷独占七成,也就是一百八十贯贯。”
“侯爷,您说咱们的收费是不是太高了?这万一以后他们不来了,该如何是好?”
现在房遗爱没听账房先生说的什么话,反倒是房遗爱想起一个人。
那人说从来没有碰过钱,对钱也没有概念,更没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