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嫁人才几个月,就想着家里人能原谅她,未免高估她自己。
也低估她做出的事有多让父母气狠。
她们却不知,郑唯真根本不知苏家人瞒着她在试探自己娘家。
她内心已经不当自己是伯府贵女,抱着一份厚实嫁妆暗自得意。
她是嫁了人才知道,自己带去婆家的这份嫁妆有多让人羡慕。
类似苏家这样不算大富裕的人家,嫁娶都不会超过万两银。
一份在五品官家看来相当厚实的嫁妆,让她在婆家极有面子。
加上怀孕,更是受苏家人重视。
过得惬意,只要苏家不时时提起她娘家,她几乎把武安伯府抛到了脑后。
她十分庆幸自己的聪明选择。
出门买绣线的俩姐妹,回到家中暖房,对窗感慨。
去年一家子姐妹和和睦睦的在这里准备过年,今年家里头就只剩下她们两个了。
郑唯秀不由难过,“不过一年时间,就变化这般大。”
时光让每个人的命运,都有了巨大变化。
“再过几年,只怕变化更大。“郑唯荷也略有伤感。
明年她嫁人,后年五妹妹也嫁人,她们都会走出这个家。
再回来就是外嫁女,成了亲戚。
再不会有姐妹几个围炉品茶,暖房同眠无忧无虑的日子了。
郑唯秀趴在窗沿,看着细小的雪花挂在枯枝上,眼睛有些发涩。
自从这个家的老毒瘤被二姐清除后,家中氛围就日渐的好。
嫡母仁慈,嫂子脾性好,心胸广。
她们庶出的,再不用唯唯诺诺的过日子。
每个月还能去庄子上看一回生母。
这舒心日子本可以延续着过,却因着大姐,家里布上阴霾。
又因着二姐身处危险地,大家心头牵挂,都没法真正放松下来。
似乎日子一圆满,老天爷就看不过眼似的。
不能让人长久又肆意的欢喜。
想到今日在外头遇到跟兰家定了亲的魏家姐姐,郑唯秀喟叹了一声。
人啊,就是这般有失有得。
难以心所想,都能成。
魏家姐姐心有所属,却高攀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