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来了,你与他谈谈吧!”柳喜喜再次端起茶,垂下眼睑。
正堂的灯光透过窗纱罩在身上时,苏礼杭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闻夏将他的手握得更紧。
里面的声音传来,苏礼杭听得真真切切,姐姐的眼里心里都是他这个弟弟,可他却一直被表象所蒙蔽,天高海阔快活了二十多年,却叫姐姐一直忍受着苦楚。
翠屏山的那一幕幕,如割碎的纸片纷飞,细碎的画面划破了他的每条神经,刺痛着骨肉。
苏礼杭轻轻地挣开闻夏的手,轻声问道,“闻夏,不管我做什么决定,你可愿意相信我?”
他眼瞳微微发颤,心底却在害怕,他赌不了人心,可他仍愿意相信人心。
闻夏没有丝毫犹豫,回道,“愿得一人心,此生不负。”
虽是简短的一句话,苏礼杭便也不再有所顾忌,走进正堂。
苏礼榕看到他,立即站了起来,两姐弟相顾无言,直到苏礼杭走到跟前,苏礼榕来来回回看了几遍,才轻皱着眉头,问道,“怎么瘦了这么多?闲王没有照顾好你?”
“姐姐!”苏礼杭知姐姐一直误以为他喜欢柳喜喜,忙解释道,“与闲王无关,是我身体受损,还未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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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礼榕道,“你信任她,她就该照顾好你!”
柳喜喜闻言,无奈摇头,她一个局外人,怎么还挨批了,目光落向闻夏,而闻夏紧盯着苏礼杭,并不在意苏礼榕的话。
苏礼杭不想纠缠那个话题,说道,“姐姐,我明日回苏家。”
“不行!”苏礼榕急迫道,“你什么也不知道,不能回去,你若回去了,恐怕这辈子都出不来了!”
“不会的!”闻夏忽接道,“我会陪礼杭一块回去。”
苏礼榕闻言打量闻夏,一眼就瞧出了她看向苏礼杭时的目光不同于其他人,又见两人的腰间挂着相同的玉佩,心中有了猜想?她看向弟弟苏礼杭,苏礼杭亦是看着她这个姐姐,目光里有些难以言表的情绪。
“决定了?”苏礼榕问道。
苏礼杭咬牙点了点头,道,“姐姐,我绝不能再让你受苦了。”
苏礼榕叹道,“礼杭,抓住机会,离开苏氏。”
苏礼杭双目含泪,道,“不。我是苏氏的子弟,不能一走了之。”
苏礼榕知自己说不动苏礼杭,可如今的千金医馆,早已变了质。
腐烂的内里,怎能支撑光鲜的外表?
改变,还来得及吗?
此时有侍卫来报,客房那边出事,柳喜喜连忙赶了过去,过去前,交待闻夏,一定处理好千金医馆之事,若需要人手,随时找关练抽调。
侍卫并没有讲清什么事,柳喜喜赶到时,瞧见姜谙正搂着哭泣的卫荀,而元原立在一旁,不停抹眼泪。
柳喜喜拉着元原出门,低声询问怎么回事。
元原道,“荀子哥哥好像受了惊吓,醒来就哭,喜喜姐姐,怎么办啊!皇帝姨娘的这道圣旨真是害死人了。”
柳喜喜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荀弟那边有我,你先去休息吧,明日你可是要作为娘家人送嫁的。”
元原听言,急得拉住柳喜喜的袖角,道,“不可!不可!这是要逼疯了荀子哥哥,他承受不住的。”
“我知道。”柳喜喜道,“你先去休息,明日有你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