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鹏突然转身,肩膀几乎要撞上郝友其,"可是现在,她的搭档是我。"
他刻意加重了最后两个字的发音。
郝友其这才慢条斯理地转过头,右眉微微上扬,眼底闪过一丝玩味:"听乔指说过,你以前也选了苗念。"
"是。"永鹏的下颌线绷得死紧,拇指不自觉地掐进了掌心。
"有眼光。"郝友其忽然笑了,食指关节轻轻叩击,发出有节奏的轻响。
他倾身向前,声音压得极低:"但乔指教过我,混双搭档。。。"顿了顿,眼底的笑意骤然收敛,"抢来不算本事,守得住才是。"
永鹏眼皮抖了抖,“郝友其,我承认你很强。但兴许你只是遇到了个好教练!”
郝友其下颌微抬,眼尾斜睨过去,眸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
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球拍胶皮,声音里带着几分冷意:"怎么,你是对我搭档有想法,对我教练也有想法?"
"是。"永鹏毫不避让地迎上他的目光,脊背绷得笔直,肩膀微微后展,"华京的黄金男左,时间很宝贵吧?"他刻意放慢语速,每个字都像是从齿间碾出来的。
郝友其瞳孔骤然一缩,握着球拍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指节泛出青白。他正要开口·····
"其哥!"
苗念清亮的嗓音像一柄小锤,敲碎了他周身凝结的寒意。
"其哥,你陪我练一组相持咱们就回去了呗!"
郝友其喉结滚动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只是从座椅旁抄起球拍,起身时球鞋在地板上蹭出一声刺耳的摩擦音。
永鹏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感到一道锐利的视线。
他猛地回头,正对上乔楚覃微微眯起的眼睛。
男人双手抱臂,目光如刀般将他从头到脚刮了一遍。
永鹏后颈一凉,下意识地站直了身子:"乔指。"
乔楚覃只是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却没开口。
北西队的几个队员扒在挡板边,目瞪口呆地看着场内的景象——郝友其此刻竟穿着长裤在给苗念喂球。
"郝友其耶!"有人小声惊呼,手指不自觉地掐紧了挡板边缘。
桦桦闻言回头,眉毛几乎要挑到发际线:"郝友其咋了?不能陪练?"
"唉~"旁边的小姑娘托着腮帮子,脚尖在地胶上画着圈,"我也想要有这么个陪练。。。"
"别想了,"桦桦故意拖长声调,冲着场内努嘴,"除了苗念,我在总局就没见过他给谁喂过球。"
场上,苗念一个正手拉球失误,小球"啪"地砸在网带上。
她懊恼地鼓起腮帮,右脚重重跺了下地板,运动鞋在地胶上擦出刺耳的声响。
郝友其歪着脑袋看她,眼角渐渐弯出月牙形的弧度,颧骨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向上提起。
他故意用球拍轻轻戳了戳她的手臂,"还来不?"
苗念撇着嘴,鼻翼微微翕动,:"不来了,不来了~"她拖长音调,手指胡乱指向墙上的挂钟,"八点多了,回去了,回去了!"说话时,发梢还跟着一颤一颤的。
郝友其垂眸看着掌心里皱成一团的外套,指节微微曲起,布料上还残留着女孩的体温。苗念突然歪过脑袋,用脸颊在他上臂处轻轻一顶——像只撒娇的猫科动物。
他整个人僵在原地,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她脸颊的软肉隔着运动服传来温热触感,郝友其不自觉地屏住呼吸,生怕自己肌肉绷紧硌着她。
"你们明天下午第几场?"他声音放得极轻,像是怕惊扰什么。
"第二场~"苗念漫不经心地应着,正要把揉成球的外套往包里硬塞。
郝友其眉头几不可察地跳了一下,长臂一伸就把衣物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