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堂哥,起这么早啊。。。。。。”被上铺的周雨时下床的动静震醒的唐霩嘟囔着翻了个身。
“你好像已经跟我念了好几天要比黛拉更早起床去和姥姥姥爷吃早饭了。”周雨时揉着手臂舒展起身体。
闻言,唐霩眼睛一睁,猛地翻身坐起后又再没动作,只和周雨时大眼瞪小眼。
周雨时为唐霩长叹一口气,他都不稀得说,唐霩这几天的表现也太呆了,正常交流时少话、躲避视线,发现别人都只会找贝尔琳达说话后又怕黛拉有落差,永远在那时候笨拙的搭话,就差直接把‘我对你其实有点意思’贴脑门上了。
唐霩不太明白周雨时的叹气,但也还是能感知到这个时刻对着他的叹气的指向,他不服气地叨叨了一句,“这你突然把人带回来的,我不是没准备嘛。”
“狗屁,要你准备啥,本来就不是给你带回来的,”周雨时毫不客气地说,他脱下睡衣换起出门要穿的衣服,“想好今天玩哪里了嘛,我们的小导游。”
“今天爬长城行不?”唐霩撇撇嘴,脸上表现出极细微的不甘心。
套好一件衣服的周雨时眼神复杂地转头看他,又叹起气,“你是真的一点没跟爷爷学啊”,他坐到唐霩床边,“景区里一两万步走走就差不多了,节奏还能把控,爬长城太累了,不适合黛拉。”
“哪有出来玩不累的啊,”唐霩奇怪的说,“不对,你提爷爷干嘛,啥叫我一点没学?”他抓住了这一点,很快反应过来,“爷爷教你们中医,黛拉她身体有什么问题?”
“你想知道这个干什么,你还能去给她治?”周雨时反问道。
“有病当然得去治,”唐霩看向周雨时的眼睛渐渐带上谴责,“堂哥,你要真看出来她身体有什么问题又不告诉她,那可真是作孽了。”
“心病,你以为她自己不知道?”周雨时冷笑一声,“难治啊,看不开的话,再好的药也吊不住几年。”
“那她还有几年?”唐霩抓上了周雨时的袖子,固执地问,“交给爷爷和雪霁姐的话会有好的希望么?”
“你知道行医一般要望闻问切,但是黛拉·里德尔已经严重到光望就知道她忧思成疾的地步了,”周雨时看着自己被抓住的袖子,嘴里慢慢地说,“知道为什么你的姥姥姥爷总觉得她冷么,因为她心阴亏虚到虚火戴阳,脸上永远冒着两小团粉,看着就像是被冻出的红,她的眼睛虽亮,却难寻焦点,是神不内守、心气耗散的表现,最近好了一点,但也没好到哪去。”
“就是,她活不多久了呗?”唐霩呆呆地问,抓着袖子的手渐渐松开了。
“心病不除,药石无医。”周雨时拍了拍被抓皱的袖子。
“不,不,一定是堂哥你不肯努力,”唐霩摇摇头,他声音突然变高了些,咄咄逼人地说,“你绝对没告诉贝尔琳达这个消息,而贝尔琳达知道的话一定会让你更努力去救黛拉的!”
说着,唐霩掀开被子,打算起床将这个念头付诸实践,
告诉贝尔琳达?当然不可能,周雨时会是个对贝尔琳达忠诚的人,但同时也是个对所有人都不坦诚的人。
“我也不是万能的好吧,你看我像是能解决黑魔王烦恼的人?”周雨时无奈地看着他,又叹了一口气,“而且,你真的能去告诉贝尔琳达这件事?你知道这意味黛拉也会知道这件事吧?你能告诉现在享受快乐的黛拉这个坏消息?”
闻言,唐霩的动作停住,他转头看向周雨时,抿起的嘴和敛起的眉弄得他好像已经做了什么错事,他颓然地也坐在了床边,“你真阴啊,雨时哥。”
“那我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把黑魔王的小公主带回家啊。”周雨时安抚性地拍了拍唐霩的肩膀。
一个人不声不响地来了异国他乡,又不声不响地死在异国他乡,那行踪就很隐秘了,对他来说风险也会很有限了。
更何况,还有破妄。
黛拉·里德尔命不久矣是周雨时一眼看出来的,和他对唐霩说的一样,他对心病没办法,不过这个讯息对他随机应变的规划有用,起码让他知道麻烦不会一直在身边。
周雨时不讨厌黛拉,相反相当欣赏,只是做不到赌上命去欣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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