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很久很久了,多亏薛叔你为了救我挡下暗器,要不然我这小命就不保了!”
白月朝陆忘忧使了个眼色,对方心领神会,立刻点了点头。
“当然,我们雪凛勇士可都是一等一的威武,为了朋友和家人自然是两肋插刀!”
此时薛夫人也不再执着于他缺失的记忆,他猛地一把掀开车厢的车帘,动作利落地挪身坐到车夫身旁。
“这飞云城果然比忘忧谷热闹许多,只是城门口就排着如此长队!”
“那自然是因为这方圆百里全仰仗飞云山庄庇佑,我等生意人若无这等大树倚靠,恐怕早被绿林宵小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车夫眉飞色舞地向薛夫人介绍起飞云山庄的庄主宇文骁,说他不仅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更是心怀慈悲的大善人,这些年,对方修商道、建集市、还时常接济贫苦百姓,正是靠着他多年的苦心经营,才能让飞云城成为武林盟首屈一指的繁华之地。
“可惜宇文庄主虽然英明,但后代子孙却……”
“站住!尔等是何身份?可有进城令牌?”
车夫话未说完,几道白影倏然掠至,只见他们身着统一的月白劲装,衣襟下摆处银线绣就的流云纹样,随着动作泛出细碎冷光。
“几位大侠,小人就是载着几位客人来咱们飞云城探访亲戚,麻烦几位行个方便,放我们进城去吧!”
车夫堆着满脸褶子的笑意,哆嗦着双手将乌木令牌递过去,其中一名精瘦男子指腹刚触到牌面蜿蜒的云纹暗刻,面色陡然如覆寒霜。
“混账,这粗制滥造的假货也敢往飞云山庄脸上贴?说!你与魔教是何勾连?带着这冒牌货想混进城内图谋什么?”
他的话音刚落,六柄长剑出鞘声如龙吟齐响,寒光将马车团团笼罩。车夫双腿一软,重重跌跪在青石板上。
“大侠明鉴!小人家世代为车夫,怎敢与魔教扯上干系?这令牌确是四个月前在城门申领,若有半句虚言,甘愿受千刀万剐!”
“飞云山庄的令牌可是特制,你这赝品分明是故意挑衅!诸位同门,先卸他条胳膊,看他还敢不敢睁眼说瞎话!
森冷剑刃堪堪贴上车夫的脖颈,千钧一发之际,忽有散漫的嗤笑自暗影处飘来。
“阿沛,你做事能不能稳重点,不要每次都舞刀弄枪的嘛!”
折扇轻摇声由远及近,暗影里踱出个四十余岁的中年人,月白锦袍绣着流云暗纹,眼角笑纹里藏着三分慵懒。
“澄师叔!”
几个弟子见状,急忙收剑抱拳,而被唤作阿沛的弟子赶紧快步上前。
“师叔,这个人居然敢拿假的令牌来咱们飞云城招摇撞骗,我猜他肯定是魔教…”
“魔教什么魔教,你没看这人脚步虚浮,一看就是不会武功的普通人?”
折扇“啪”地合拢,中年男人反手敲在瘦子头顶,随后他俯身握住车夫颤抖的胳膊,将人稳稳搀起。
“朋友受惊了,这些弟子年轻气盛,行事毛毛躁躁,还望海涵!”
“大侠!这牌子可是小人磨破二十副车绳、熬瞎半只眼睛才攒下的五十两银子换的,求您明察秋毫,一定要为小人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