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心里咯噔一响,暗道大事不妙。抬头去观察墨星阑的表情,却见他垂着头,密长的睫毛掩去了他眸中情绪。
但她能感觉到他很难过。
目光下移,落在他放在薄被上的双手。果然都没了血色。
初九眼珠子一转,赶紧脱掉鞋子爬上床,把被子一掀,一个跨腿坐在墨星阑双腿上,双手一抬扑进他怀里。
“星星,你都不知道我听到了一个好大好大的秘密。我满脑子都是想不通的问题,都要想炸了。”她趴在他胸口,撒着娇抬头委屈巴巴望着他。
初九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墨星阑全身一僵,脸上的阴霾瞬间消散,转而被愣怔取代。
一只手将他从海水中一把拉了出去,没能让他坠入深渊。
许是刚刚才被拉出海面,脑袋还有些懵,双手抬起像个无措的孩子,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现在这种情况。
“星星,星星,星~星~”
少女清脆的声音在耳边一遍遍响起,拿着鼓棒的鼓手一下下在他那个名叫“心脏”的股上敲出有节奏的旋律。
怦怦,怦怦……
终于感受到了心脏的跳动,回过神来,将抬起的双手轻轻抱着她。
“我在。”他轻声回答。
他在的,多看看他,多看看现在的他。
初九见他双眸终于明亮,又得到了他的回应,双眼笑弯成月牙:“星星是不是睡傻了?”
就在刚刚她突然明白过来他之前为什么情绪低落,为什么宁愿承受着莫大的痛苦也不愿睡去的原因了。
是她没有及时察觉到,没有考虑到,才让他感到了不安。他那性子,她最了解了才对。
“嗯。”墨星阑低头,用脸在她脑袋上轻轻蹭,声音还带着后怕般的颤抖,“我要是变傻了,九儿还要我吗?”
“要要要,傻傻的星星,没见过,想见。肯定很可爱,很好欺负。”初九连连点头。心脏却像是被狠狠捏了一下般的疼。
他在害怕。
墨星阑被她的话逗得展露了笑颜。如同快要死掉的枯树,一下子获得了拯救般绽放花朵。
墨星阑将初九的头发蹭成鸡窝头后才停下,拉开距离,低头看着这个顶着鸡窝头两眼亮晶晶盯着自己的少女他愣了愣,下一瞬没忍住浅笑起来。
在她那无辜地眼神注视下抬手帮她理了理头发。想到她之前说的那个秘密,询问:“你之前说要跟我说什么秘密?”
他知道,她说的是她发了一个好大好大的秘密,满脑子都是问题,而不是要跟他说这个秘密。他就是故意这样说的。
初九眨了眨眼睛回想了一下,有些纠结。
“怎么,不想说了?”墨星阑脸上笑容瞬间消失。
她不愿告诉他?还是觉得现在的他解决不了?他可没忘记之前她在得知自己是现在的自己时那眼底闪过的失望。
初九感觉到他情绪再次变化,摇了摇头赶紧道:“不是,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不知道该从哪里还开始说。”
听她这么说墨星阑血眸中刚染上的阴鸷消失不见,看她这纠结的模样,思考起来。
蓦地他想起在地下城遇到的那个少女。貌似叫……什么猫?
幻……影猫?
“和地下城有关?”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