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志高对于纪委的工作是比较熟悉的,主要就是对各地的贪腐问题进行处理,还有就是从一些事件中发现蛛丝马迹。
二零一七年十月。
来到纪委已经有一段时间,周洛汐开始上四年级,一如既往的稳定年级第一。
而且身高也快一米六,女孩子成长发育期比男生要早,在班上基本上她都比男生高一个头,只有极少的同学比她矮半个头,没有一个和她身高相当的。
这天,周志高正在纪委总部办公室,却看到了一条让他震惊的新闻。
一名国土局的同志发生了意外,经过相关部门的调查,那位国土局同志在发生意外前,曾在网上举报局里的领导,与地方黑恶势力勾结,专门侵占人民群众的土地,甚至当人民群众反抗时。
这些群众会被带到精神病院,诊断为严重的精神问题。
而等到事件曝光时,那些被找到的人民群众确实精神不正常,几次调查都是草草了事,没有查出来什么。
可现在关于那个国土局同志意外身亡的消息,已经传遍全网,更多的细节也开始被曝光。
有人说他是被害死的,并非是意外,也不是自杀。
想了想,周志高立刻召集纪委部门人员召开会议,因为他也觉得这事有点蹊跷,前世他就看到过这个新闻,最后的结果是那个地方国土局的局长、副局长等人全部锒铛入狱。
真相周志高也清楚,就是多部门联合欺压人民群众,让他们日子过不下去,在这个国土局同志被害死后,后面又发生了一件大事,这才被上级重视起来,彻查后得到了真相。
那是一个父母早亡,从小被外婆带大的男子,因为土地被强行霸占的缘故,男子外婆和人理论争辩,被拆迁人员打了一顿不说,更将那位老奶奶关进地窖两天两夜。
等到放人出来时,发现那个老奶奶已经死了。
在外打工的男子得知消息后,再也压制不住心头怒火,将涉及殴打他外婆的五个拆迁人员相继宰杀后,又对他们家人动手,最后在将批准强占的部门领导捅了十七刀后被捕。
现在这些事情还没有发生,周志高必须要去补救,但他就算知道哪些人是腐败分子,以后他们会付出生命为代价,会导致全家被灭口。
可周志高也不可能直接抓人,因为他得有证据才行。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前往江市,预防这一切变成事实!
会议室的长桌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周志高将打印出的新闻稿摔在桌面,A4纸的边角擦过投影仪遥控器,发出刺耳的声响。
“都看看!”他的目光扫过二十几张面孔,落在纪委副书记林昊紧攥的钢笔上——那支笔正在会议记录纸页边缘划出深痕。
“国土局科员王磊坠楼前,实名举报局长张成与‘拆迁一条龙’团伙勾结,”周志高敲了敲新闻里“精神病院”的关键词,“现在死者家属收到匿名威胁信,声称‘下一个就是你们’。”
角落里的年轻干事突然打翻保温杯,褐色茶水在会议纪要上漫延,像极了新闻配图里王磊坠楼现场的血迹。
凌晨三点的纪委大楼,周志高办公室的红外线报警器突然闪烁。
他推开虚掩的窗户,发现窗沿上搁着半块咬过的月饼——那是洛汐中秋节硬塞给他的“平安符”。档案柜里关于江市的卷宗被人翻动过,最新的卫星地图上,用红铅笔圈出的拆迁区域旁写着“精神病院关联”。
“周书记,”林昊举着加密手机闯入,屏幕上跳动着追踪代码,“威胁信的IP地址指向江市拆迁办内部,但注册人是个已故十年的流浪汉。”
他身后的技术员抱着服务器,散热风扇的嗡鸣里夹杂着数据碰撞的咔嗒声,“另外,王磊的尸检报告有蹊跷——肺部积水含罕见镇定剂成分。”
周志高摩挲着洛汐画的“正义盾牌”贴纸,那是女儿用荧光笔在便签上涂的卡通图案。
他想起今早送洛汐上学时,小姑娘踮脚给他别上的红领巾——“老爸去抓坏蛋时要戴着,这样就不会迷路了”。
此刻红领巾还沾着早餐豆浆的痕迹,在深色西装领口晃荡。
飞往江市的专机穿越雨层时,周志高在舷窗上呵出白雾,画出王磊举报信里提到的“地窖”轮廓。
十年前他在化安县处理过类似案件,被强拆的农户抱着农药瓶跪在政府门口,而此刻江市的地窖里,或许正关着第二个“精神失常”的老人。
“周书记,”林昊递来热毛巾,“技术科破解了王磊的加密硬盘,里面有段录音——”他突然压低声音,“张成在酒桌上说:‘不听话的都送进青山病院,反正院长是我表哥。’”
飞机引擎的轰鸣中,周志高仿佛听见了洛汐在作文里写的句子:“正义可能会迟到,但永远不会装睡。”
江市国土局的铁闸门在清晨的暴雨中升起,周志高的皮鞋踩过积水,惊起躲在台阶下的蟾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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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班室的老保安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浑浊的眼睛里闪过恐惧:“周书记,您可……可得小心张胖子的狗。”
话音未落,走廊尽头传来杜宾犬的狂吠,铁链拖拽地面的声响像极了王磊录音里的金属碰撞。
张成的办公室弥漫着雪茄味,真皮沙发上摆着未拆封的爱马仕礼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