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张舞旦端着水杯出来,里面放了个茶包,是北沙参+麦冬+生地+当归+枸杞。她也是操碎了心,清楚表姐咽不下去药片,所以就用茶包、针灸等方式,曲线救国。
“实在吃不下去了。”李容雅把剩下的青团推了过去。
买了四个青团,张舞旦瞅着剩下的两个半,她松了一口气。
张舞旦坐到旁边,把滋阴补肝茶端到表姐跟前,“表姐,要不要我给你按按摩?我听说按膻中穴,可以宁神。”
“不用担心,我感觉我好多了。”李容雅说话间,用脚尖慢慢地把垃圾桶往旁边平移,离表妹远点才放心。李容雅一边掩盖作案现场,一边说话引开表妹注意力。
“按照目前的情况,下个月我就可以复出了。”李容雅的动作就好像小猫想悄悄把水杯推到地上那样小心。
但就目前来看——难,只是张舞旦也不可能打击表姐信心,她说个好消息,“外面没人了耶!”
啊?李容雅反应有点迟钝了,问,“什么人。”
“外面蹲守的记者没有了!”张舞旦手舞足蹈,她之前去和记者交涉,还报警了,都无济于事。
张舞旦说,“姐你真有本事。”
什么没头没尾的。
李容雅本就“变小”的脑仁更混乱了。卓一伟自打拍摄到她去医院,小报记者和自媒体们就好似牛皮糖一样黏着。无人机偷拍、蹲守、尾随,无所不用其极。
特别是不知道从医院什么地方挖到详细的病例信息,闹得互联网热议,若不是李容雅身体不适,必定要起诉——其实也没用。
“你怎么知道没记者了?”李容雅没有理出头绪。
“我亲眼瞧见那个戴眼镜的离开了。”张舞旦说。
“那真好。”李容雅揉了揉表妹天真的脑袋。
对此,李容雅的看法是,记者们在声东击西。但接下来两三天,都没有记者的影子……甚至张舞旦亲眼见到有自媒体被一群壮汉赶走。
是公司的人?李容雅得知消息后暗自揣测,可又不像,雇人动手,形式方法太粗暴,完全不是经纪公司的行事风格。
无论如何,也让李容雅内心有了片刻喘息。抑郁状态之下,还被狗仔盯上,光想想,就知道压力多大。
那么将指针拨回到两天前——
第二期夏乐的录制期,第四组乐队p的空隙,短信发来。
磊磊[秦哥,事情办完了,卓一伟非常乐意,相当配合。]
秦疆看着短讯默默点头,又安排了其他事儿。然后有一搭没一搭地通过休息室的转播,观看乐队们的发挥。
“怎么样?”秦疆抬头随口问,这房间内的人承担了不少收视率,一直沉默可不行,要镜头的嘛。
“房东的猫乐队——主唱风格太独特了。”烂昭昭说,“费翱萝的咬字和断句太具有风格。”
“哦?还有女主唱比禾娘桑更独特?”仓木田光加入了讨论。
“团长肯定独特,但她的唱腔是建立在乐队基础上的。”烂昭昭说起音乐时也很专业,声音也不夹了,不萝且御,“刚才那句‘我原意在教堂等你回来’,费翱萝断句是‘我原,意在教堂等,你回来’,咬字重心也在在‘教堂’上。”
仓木田光和千千的中文造诣没那么好,所以断句方面没什么感觉,但咬字重音能感觉到,吉他手明显没跟上。
并非不熟练,而是费翱萝的现场发挥,超过了乐队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