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俩人拉拉扯扯地离开,纪言蹊刷地一下打开折扇,遮住半张脸,阴阳怪气地道:“这还没到春天呢,一个个的都春情荡漾成啥样了。”
“羡慕了吧?”
“呵。”
“嫉妒了吧?”
“哼。”
“二十啷当岁了,也没人请你一块儿去赏灯,心酸的狠了吧?”
“你在说笑话?我纪言蹊浊世翩翩佳公子,走出去掷果盈车的美男子,多的是姑娘请我赏灯。只不过我心在大业,不近女色罢了,何来的羡慕嫉妒心酸一说,你不要以己度人啊!”
闻骁拍了拍桌子上的笺贴,冲着纪言蹊摊开双手,表示自己根本不需要以己度人,她今年元宵节不但有人一块儿赏灯,还不止一个呢。
“……哼!”
纪言蹊扭头就走。
闻骁回宫已是晚上,第二天早起就去拜见了圣上一趟。
虽然这些日子她刷好感表孝心的书信不断,可她还是感觉到圣上对她的歉疚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因为歉疚带来的喜爱自然也少了两分。
闻骁也不气馁,反正她马上又有机会加重自己在圣上心里的分量了。
她一通马屁加逗趣把圣上哄的开怀不已,圣上只觉得闺女好生贴心,一回来就把这些日子蒙在他心头上的阴霾驱散了不少。
“你那两个兄弟要是也跟你一样懂事就好了。”
圣上最近也是被太子和老五搅和的头大,好好的一个年根本没过好,尽给俩孩子断官司了,端水端的心塞疲惫。
折腾了大半个月,两边儿都搞下去不少人,各自都算损伤惨重,这才不得不消停下来。
闻骁就笑,先给圣上端来茶水,而后又跑去给他揉肩膀:“太子哥哥和五哥还年轻着,年轻人总是喜欢胡闹,不就是因为无论有什么大事上面总有长辈顶着嘛。他俩之所以敢闹,就是觉得上面有皇父在,不管他们闹成什么样,皇父都能给他们收拾不是。”
“你啊,小姑娘家家的,不懂朝堂上面的事哦。”
圣上就叹气,自己这个女儿哪哪儿都好,就是女孩儿家,没什么见识,只知道家里一亩三分地的事儿,没察觉出来她那俩兄弟可不是在闹脾气,而是卯上劲儿要弄垮对方。
不过,女孩子嘛,也不需要什么见识,等着这次的风头过去了,嫁人生子才是正理。
闻骁琢磨圣上多少年了,一眼就看出来对方在想什么。
虽然圣上这么想,就不会对她起戒心,但现在她棋子已经布出去了,若要出人头地拉起自己的旗帜,就得想法子改变了圣上对她的认知才是。
闻骁就嘟着嘴,一副被小瞧了的模样,不服气地说:“谁说小姑娘就不能为皇父分忧了?我可是皇父的孩子,皇父经天纬地雄才大略,我便是再差劲,也是继承到了几分的。”
圣上也跟着逗趣:“哦,那你跟朕说说,你那俩兄弟闹的不成样子,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们消停下来啊?”
闻骁撒娇道:“那我说了,皇父可不许生气,也不许骂我。”
“好好好,咱们父女说话而已,便是你说的没有道理,朕还能跟你一个小丫头计较不成。”
闻骁就一副不好意思地说:“儿臣小时候曾得皇父恩典,跟兄弟们一块儿念书。当时六哥最喜欢悄悄的偷看闲书,被讲师们训诫过多次。后来,我见他那么喜欢读闲书,也就跑去看了两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