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游山玩水,到辽边已入五月。他们去巡视秣陵荒场,看垦出来的黑土地。吉安牵儿子和大皇子,脚踏看不到边的肥地,傻笑了半天。这千顷良田都是她的。
天上一双白鹰,自在盘旋。
楚陌从后抱住她,杵她耳边低语:“你不用怕后代随你了。谁能投到咱们家,都是三生有幸。”
小虎子仰头:“爹,我听见了。”
“知道你没聋,赶紧和越哥儿去放大白和小白。”楚陌把左右两只小爪子从他媳妇手里抽出,催促道:“快去。”待人两小走远,嘴鼓起。
“是不是突然觉再生一个也不费事?”吉安侧首看夫君:“一只羊是放,三只羊也一样放。”
楚陌嘴抿紧不答,佯作没听见。
“哪有你这样的?”
夫妻笑闹,你追我逐。
“再生一个嘛,让小虎子有个伴。”
“你觉得他需要伴吗?”
“我给你生个儿子,你也给我个闺女嘛。”
“等抱孙女。”
“楚陌……”
……………………
外头吵吵嚷嚷,惊醒了趁着午间打会盹的吉安安,起身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抬眼照着镜子抓了下头发,匆匆出去。推开门,见不少提着菜篮、麻袋的百姓,她有点懵地问:“你们…这是干什么?”
“俺们听说您要回北京过年了,家里也没什么好的,就给您拿了些鸡鸭。”领头的大妈,一脸憨厚。
原来是这个,吉安安笑道:“不用了,我今天下午的高铁,行李都装好了。鸡鸭活物可上不了高铁,你们留着自家里吃。”
一大爷喊起:“俺这不是活物,都是些自采的野菌菇,晒干了,吃了鲜,又不重。您带上。”在吉书记来之前,他们这里扶贫扶的都是富,一分好落不到困难户手里。现在不一样了,里头没含糊,实实在在。
“我真不好带,你们不是为难我吗?”吉安安把大伙请进休息室,让小于去烧水:“把东西都拿回去,等下回我下来视察,你们留我顿家常饭就行。”
“这…”
“别这那的,再多话,饭也不用你们给留了,我自带盒饭。”
好不容易将一群热心的大叔大婶送走,吉安安上了个洗手间,就立马往高铁站。从这到北京,高铁要近五个小时。现在十二点半,一点零五分的车,还能赶上晚饭。
天黑透了抵达北京,出站就见一身军装,不由扬笑,拉着行李箱冲上去飞扑。
程因接住人,由她赖身上,拉行李箱往停车的地儿。上了车,也不急着开,倾身过去噙住她的唇,长驱直入。这回分开足半年,他很想她。
初遇,她随他奋不顾身扑火,救下七位教授四个博士。最后还将呛了浓烟的他,拖出了火场。从此他的心里多了个英勇的十七岁姑娘,那年他二十一岁,国防科技研二。
分别后,各自努力七年。他们再见,没了含蓄。
一吻强势又缠绵,吉安安耙着她男人的寸头,笑看他的脸:“半年不见,你又俊朗不少。”长眉桃花眼,也不知他在军营怎么过的,皮子还瓷白瓷白。
“你喜欢吗?”程因给她拢了拢羽绒服的领口。
“喜欢。”吉安安听到车后喇叭在催,忙推开他:“我们快回吧,爸妈、伯父伯母他们都等着呢。”
“好。”
赶上下班高峰,废了老鼻子劲,程因才把车开进东城区羽然胡同,到家都快九点了。两家父母见他们回来,起火热菜。
“爸妈,”吉安安跳下车,就跑进厨房,
“哎呦,我们可把吉书记给盼回来了。”
“笑什么,没叫错呀,县委书记也是书记。”
程因将行李箱放回安安房间,也挤进了厨房:“妈说得对,叔不能笑我媳妇。”
“这就护上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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