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误伤了繁秋与温冬,她们是有姓名的,不过想着与王妃亲厚些,故而没有用。
繁秋看不得她们这般,冷声说道:“依你所言,我也不是个正经人了?”
竹清候在一旁,愈发觉得繁秋脑子不好使了,这个时候你说话做甚麽?
把火引到自个身上?
果然,几个侍妾相互对视一眼,又不说话了,只不过脸色可不太好,繁秋也是当侍妾的,居然不与她们一道,难不成伺候过王妃,就清新脱俗了吗?
好似前几日怨天尤人,在屋里弹琴的盼着王爷来的不是她一样。
装什麽!
春莺还站在中央呢,捏着帕子扭扭捏捏地解释道:“启禀王妃,妾身这个名字,是王爷取的,王爷说妾身声音好听,故而叫了这个。姓氏叫文,各位姐姐也可以叫我文妹妹。”
几个侍妾顿时像吃了苍蝇一样,眉头紧紧地拧着,阴阳怪气地说道:“我家里只我一个,可没甚麽妹妹的。”
春莺红了眼眶,身子颤抖起来,她没有想到,自己都如此低声下气了,这些人还不肯饶了她,心头苦涩,她抬眼望向了雍王妃。
雍容华贵的王妃温和得如同一尊观音菩萨像,也是她认为的,雍王府里唯一一个对她好的人。
雍王妃暼了竹清一眼,竹清会意,到门口处朝排列好的小丫鬟们挥挥手,鱼贯而入的丫鬟们给侍妾通房们上茶。
上完茶后,雍王妃端起茶盏,说道:“好了好了,都是一家子姐妹,何必一见面就斗得厉害,没得失了体面。春莺,既然王爷看中你,你又有了身孕,可得仔细养着。伺候你的丫鬟呢?还不快点扶着她坐下。”
春莺的位置在最后,没有人与她好脸色。
“为着你的事,本王妃特意与王爷商量过,伺候你的人就按照侍妾的标准来,待你生下孩子,也就不会手忙脚乱了。”雍王妃看她起身,又说,“先别急着谢恩,还有你的饮食起居,皆比照侍妾的分例。若是平常受了委屈,也只管来找本王妃就是了,王爷忙碌,本王妃会为你做主的。”
春莺激动地攥紧帕子,她就知道王妃不会不管她的,让她进府、如今照顾她的,皆是王妃,往后,她定常来找王妃!
“是,妾身,妾身多谢王妃。”
“行了,该用膳了,你们都去罢,都记住了,不可争风吃醋生事,过两个月侧妃与侍妾就进府了,你们万万不可没个体统。”雍王妃敲打完,就让她们走了。
画屏正在指挥丫鬟们收走茶盏与点心碟子,笑着说道:“方才奴婢进来的时候,可是见着了好几个侍妾通房脸色阴沉沉,有的还在瞪春莺姑娘呢。”
雍王妃眯着眼睛,由着竹清给她揉太阳穴,她舒服地叹气,“女子多的地方,是非就多,且等着吧,有得闹。”
“王妃,膳食已经领回来了,可要现在摆膳?”
“嗯,竹清,你去看着,近日本王妃喜酸辣,那些酸辣的菜色摆到跟前。”雍王妃打了一个哈欠。
“是。”竹清出来,正巧与竹溪碰面,两个人交换了一个眼色,竹溪低声八卦道:“王妃对那个春莺那么好?我可是知道,有好些人看不惯她的。”
下人有下人的生活,伺候春莺的丫鬟婆子们瞧着地位比其他院的人高了,就惹了众怒了。尤其是与春莺住在同一个院子的两个通房,她们的丫鬟婆子可就十分厌恶春莺呢。
拿乔!
竹清摇摇头,示意竹溪不要多说,只等晚上,她们再一同聊天。
今儿是竹清守夜,竹溪特意与茶水房的一个小丫鬟换了值,如此,她们就能在一块了。
雍王妃有了身孕,睡得沉,竹清去了茶水房,正巧竹溪在小泥炉上烤栗子与花生,旁边还有牛乳茶。
“竹清,快来,这是小厨房送来的,香得紧。”
寒风呜呼呼地吹着,蜡烛燃到底下,有些暗了,竹清又换了两根蜡烛,这才坐下,很是畅快地喝了几口牛乳茶。
“这样的好东西,小厨房竟然还有剩?”竹清可是晓得,大冬天的,牛乳都成了金贵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