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琪替温迟迟感同身受的为难,来自于大家同样都是同学、或者朋友的身份,所以过了也就不必纠结,很快找到新的话题可以聊。
但温迟迟却多了一重身份,让她更为卑劣、或者说是更不能卑劣的身份。
她尽力去回答王思琪的问题,难得清闲的晚自习却给了她久违的胡思乱想的机会。
“是吧,”温迟迟笑笑,像在喟叹,“感觉是好久之前了。”
明明这部电影比李槜要早出现在她的生活里,明明也就是高二的事情,温迟迟却觉得已经过了很久。时间像一块水做的柔布,洗涤了一些东西,但也紧紧包围着她,让她在透明里慢慢麻木、窒息——
是谁说只有坏的才能让人窒息。
“选哪个?”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旁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
温迟迟转头,已经回来的李槜在桌上敞了好几个棒棒糖,下巴微抬示意她拿。
见她久没有动作,他把拧开盖子的保温杯放到一边,伸手直接挑了两个糖放到她这边的桌子,摊手给她看:“纠结?”
温迟迟一眼能数出有几个糖,应该是刚好够周围人分的,他拿过来的两个是草莓味和荔枝味,她吃棒棒糖最纠结的口味。
但全给了她,李槜估计就没有了。
高中生活,再怎么想过的丰富也只有那么翻来覆去重复的几件事,纠结的次数多了,温迟迟后来其实都不用怎么纠结——他买糖都是顺带,全部给她就行。
不是非得抉择之一,也不是非做选择不可。
温迟迟熟稔地将两个糖都接过来,指腹短暂触碰到他的手心,但谁也没有觉得不适合。
那些在她心中飘忽不定的躁动因子,因为两个未拆封的、司空见惯的糖,以及他的举动,就这么平静下来。
但静下心来她才发现,李槜现在心情大概是不怎么好的。
电影投射出的半明半昧的灯光下,他的五官被照得更加凌厉深邃,略薄的唇轻抿,眉眼间有不易察觉的烦躁。
温迟迟捏了捏指尖,还没想好要不要收回视线的时候,就听见前面的高川柏转过来问李槜:“那东西怎么办啊?她硬要塞给我。。。。。。”
旁边的王思琪好奇:“什么东西?”
高川柏回答得仓促:“没什么!”
却是又直勾勾地看着李槜,眼中闪着些八卦的神光。
后者拧了下眉,烦躁气愈盛,声线崩得有些紧:“啧,你接了?”
王思琪和温迟迟都听的云里雾里,高川柏却是赶紧撇清关系:“哪能啊!刚不说情况紧急么,她直接硬扔给我就跑了,不愧是艺术生,跑这么快。。。。。。再说了,这东西我总不能说扔就扔吧,被人捡了也不好。。。。。。”
虽然艺术生和跑的快按理没什么关系,但王思琪和温迟迟对视一眼,莫名觉得此时两人心中思索出的是同一个答案——
陈莓。
温迟迟无论出于什么当然都不可能答应帮她的忙,她和王思琪两人当时就回了教室,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