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点点头没有过问,只是让薄皇后自行去处置。
薄皇后去了外殿,明崇帝则是往内殿的寝宫去了。
重重的帘幕半垂着,寝宫内显得略微有些昏昏。
越往里走,那股香气仿佛就越是明显,熟悉的明崇帝都有些恍惚了。
行至榻前,床帐此刻是垂下的。
微微闭着眼,脑子里都有些懒洋洋的明崇帝没有在意。
很快,侍奉明崇帝更衣的宫人们就捧着龙袍出去。
明崇帝上前,伸手掀开了床帐——
榻上,一道闭眸沉睡的身影微微蜷缩着,抱着自己的肚子。
薄薄的红痕粘在她微蹙的眉眼上,便是鼻尖也是。
许是之前哭的厉害,柿红的唇微微张开了一点,剩下的地方叫半垂着的长发半遮半掩的藏着。
记忆里朝思暮想的画面,忽然猝不及
防就出现在了眼前。
明崇帝已经无心去想潘玉莲为什么会睡在这了,他几乎是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的看着榻上睡着的人。
目光一寸又一寸的量过。
潘玉莲是真的瘦了。
原来她脸颊旁,笑起来还能挤一挤的那点软乎乎的肉都没有了。
这般模样的潘玉莲看的明崇帝眼里微微有些热。
他慢慢的坐在床榻边,伸手轻轻的揽过了潘玉莲那些落在脸上的长发。
拂过长发,明崇帝轻颤的指尖蹭过潘玉莲的脸颊。
还是那股熟悉的温热柔软。
明崇帝忍不住摸了摸潘玉莲的脸。
轻轻的摸了几下,明崇帝的声音很轻,轻的几近喃喃自语:“……你倒也心狠。”
“四十六日。”
“你再未近过御前一步。”
当日雷霆大怒,拂袖而走的明崇帝……也只是当夜拂袖而走。
既没有下旨申斥潘玉莲,也没有让她禁足宫中。
潘玉莲虽然是妃位,但享的却是贵妃的份例。
她在这宫中来去自由。
甚至还压着徐灵容旧疾发作,也没人治她的罪。
便是明崇帝曾亲口应允——潘玉莲可去派人去御前。
如今承诺仍在,可潘玉莲一步都不肯去。
看着潘玉莲瘦白的手腕,明崇帝的声音都有些哑,:“成日里在这宫中‘作威作福’的。”
“只当你没心没肺的潇洒自在呢……怎么连自己都养不好?”
“养不好”潘玉莲睡的并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