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顿了顿,谢祁一字一字道:“不破不立。”
&esp;&esp;他们僵持多年,他若有破绽,谢杨肯定会趁势而上。可谢杨一动,他同样有了可乘之机。
&esp;&esp;总要有人做打破僵局的人。谢杨不做,那就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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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谢祁打定主意要做破局之人,手中的事务难免繁杂起来。各地的信件雪花般地飘上他的书案,一时间,忙得无暇他顾。
&esp;&esp;盛京城内暗潮汹涌,范阳行宫亦不遑多让。
&esp;&esp;去岁借着封王的由头,谢杨给足了江怀允警告。可为了解决周其,他在盛京的暗桩沉寂多时。加上谢祁趁虚而入,那些暗桩即便在后来重新启用,也不复曾经。
&esp;&esp;探听消息的难度增加不说,就连消息传达渠道也出了纰漏。
&esp;&esp;以至于,暗桩几乎形同虚设。
&esp;&esp;他心急如焚,早已按捺不住回京的心思,可到底没有合适的由头。思来想去,只能故技重施,借着给江怀允过生辰的名义回京,重新安排。
&esp;&esp;范承光找来时,谢杨正独自对弈,手执白子苦思良久,盘算着如何制敌。
&esp;&esp;范承光侯在一旁静等。
&esp;&esp;半晌,谢杨落子,漫不经心地问:“什么事。”
&esp;&esp;“先前主子命属下去打探恭顺王在皇陵的动向。”
&esp;&esp;“查到什么了?”谢杨心不在焉地问。
&esp;&esp;“恭顺王行踪隐秘,属下无能,未有所得。”
&esp;&esp;谢杨见怪不怪,没生出多余的情绪。
&esp;&esp;皇陵是谢祁交通往来的重要据点,他每年都派人关注查探,可惜年年都一无所获。今年虽然照旧往皇陵派了人,可数月已过,他早已不抱希望。
&esp;&esp;谁料范承光话音一转,又道:“不过线人来报,说去年十一月间,他们在皇陵附近见到了摄政王。”
&esp;&esp;“谁?”谢杨神色一顿,终于抬眼。
&esp;&esp;“摄政王。”范承光重复,肃然道,“属下多方查证,确认是摄政王无疑。”
&esp;&esp;谢杨示意他说下去。
&esp;&esp;范承光条分缕析道:“派往皇陵的人马曾在京驻守多年,他们识得摄政王的相貌,不会认错。为确保万无一失,属下又往盛京去信,得知摄政王出现在皇陵的那一日,百官休沐,摄政王一直闭门未出。”
&esp;&esp;“此外,盛京城门值守向来按部就班,可据探子所言,休沐日的!”谢杨断然道,目光阴鸷,“诛了他,朕后顾无忧。”
&esp;&esp;“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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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谢祁为拖延谢杨回京,有条不紊地铺谋定计。江怀允忙起来比他更甚,两人已经多日没有同进晚膳,就连晚上歇息时都没办法步调一致。
&esp;&esp;以至于,谢祁发现江怀允身体有恙时,对方的面色已经苍白很多了。
&esp;&esp;请来刘太医诊脉,才知是感了风寒。
&esp;&esp;谢祁边念叨着:“好端端地,怎么染了风寒。”边又去抱了一床被衾,给他搭在上面。
&esp;&esp;江怀允嫌重,伸手去推。
&esp;&esp;刘太医难得见谢祁紧张过头的模样,笑了笑,帮腔道:“如今天气时好时不好,冷热交替,正是容易感染风寒的时候。摄政王又忙于政事,想来是一时不慎才偶感风寒,用几帖药便好了,无需加被。”
&esp;&esp;江怀允一脸抗拒,刘太医又这般说,谢祁加被的动作一顿,将信将疑地望过去:“当真?”
&esp;&esp;“当真!”刘太医重重点头,信手拈了个例证,“这些时日,宫里和百官家中都有感染风寒的人,就连太上皇都受寒卧床。小症而已,将养得宜很快便能痊愈。”
&esp;&esp;范阳行宫亦置了太医。太上皇龙体为大,只要太医去诊了脉,都要传回盛京记录在案。刘太医在太医院,看到脉案不足为奇。
&esp;&esp;谢祁过耳即忘,只多嘱咐了一句:“陛下年幼,你们警醒些,别让他也跟着受寒。”
&esp;&esp;“老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