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沉却没有看沈烜手里的盒子,点点头便让人起身。ia
“沈绾,你说有事与你父亲相商,此刻你父亲就在这。”
沈绾听不到顾晏沉的话,视线里只有那一个木盒子。
这个盒子,那些被找出来的信件就被放在一个木盒里,从东宫搜找出的证据全都在里面。
顾晏沉面色不改,沈烜皱了眉躬身向太子致歉。
“小女年幼不懂分寸,望太子殿下恕罪。”
父女两个跪在一处,沈绾直直身子欲要开口,垂在身侧的手就被父亲扯了一下重新垂了下来。
顾晏沉捧着盒子,指尖在木盒子上走了两圈,转身回了内堂。
“进来说话吧。”
“谢殿下。”
堂门大开,可里面外面分明是两个世界。
堂中一只双嘴雕花镂空地龙拜在当中,四角上焚着不知什么香料,闻着就叫人心里暖洋洋的。
左右两排太师椅,在最靠门边的位置,沈绾只略坐了个边。
最里面沈烜和太子正说着什么,沈绾捏紧了斗篷却说不上话,几次抬头,却撞上了太子的视线。
“太傅,孤见沈三小姐确实与你有要事相议,你且去休息片刻罢。”
顾晏沉说着要沈烜去休息,自己却起身回了后堂。
没了太子,堂中似乎轻松了许多。
沈烜踱步行至沈绾身边,没有问她来东宫做甚,反倒问起她是不是被冻坏了。
沈绾在雪地里跪了不过盏茶的功夫,自是不会出什么问题,且她急着把父亲和太子的罪证找到,哪里有心思管自己是不是冻着了。
“父亲,女儿确实有要事要告知父亲,只是此事事关重大甚至离奇,还望父亲莫要惊慌。”
沈烜沉眸,他这个三女儿平日最是沉稳,鲜少有能让她这般严肃谨慎的事情,见她这个样子,沈烜也不由得一并认真起来。
“你且说罢。”
“父亲,在女儿讲述之前,可否容女儿问一句,父亲刚刚带回来的盒子里面,装的可是一些书信?”
沈绾掌心湿透,目光落在那个被太子落下的盒子上,希望自己的猜测成真,又不希望自己的猜测成真。kΑnshu5là
沈烜的手微不可见地抖了一下,呼吸一瞬间变得急促起来,拉着沈绾到自己身前压低声音问道。
“你是如何得知?”
沈绾惨笑一声,在沈烜不解复杂的目光中跪在了沈烜身前。
“父亲,女儿知道这些,是因为女儿做了一个梦。”
纷乱嘈杂的碎片连接在一起,汇聚成连贯的梦境。
或是血腥惨烈,或是肝肠寸断,痛到了极致就成了一片茫然。
沈绾不知自己何时流了泪,一幅幅痛彻心扉的画面,让沈绾分不清这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或许她现在才是在梦里?
沈绾伏在沈烜的膝上,头顶是沈烜带着温度的大手。
不管梦境现实,她只希望这一抹让她依赖的温度永远不要消散!
“你说,这是你做的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