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敬白他一眼,抬脚往回走了。
“子矜?子矜!”梁峥赶紧跟着追过去。
夏文敬回到房里往榻上一坐,不看梁峥也不说话。梁峥跟过来拉起夏文敬的手腕子要看,夏文敬胳膊一抽,把手藏进了袖子里。
“嗯……我昨天喝多了。”梁峥低着头挠挠脑袋,果然是一脸羞愧模样,“把你带回来之后我越想越气,所以就……我再也不会那么做了。”
夏文敬不理他。
“你说句话好不好?”
夏文敬装作没听见。
“让我看看你的手吧?昨天就有血印子了。”
夏文敬把袖口攥紧了。
“唉──”梁峥眼睛四处转转叹口气,转身走到床边开始解床柱上的绳子,“知道你要面子,我把这乱七八糟的都拿走,一会儿再让人给你打扫。”
“我长这么大,这可是第一次收拾东西呢。”
“我真不是故意……”
……
梁峥又絮絮叨叨说了些道歉的话,可夏文敬一直无动于衷。等他一回过头来,发现夏文敬正拿着笔在写什么。梁峥乐了,“好啊!你不想跟我说话,写写也好。”
他抱着一堆东西兴冲冲地跑到夏文敬的身边。
哗啦──夏文敬把一张纸放到了他怀里的脏褥子、破衣角和绳子上。
“无耻之徒,羞……”梁峥念到一半,抬头看看夏文敬,“好吧,不与我言就不与我言吧,我会好好反省的。不过你要好好吃饭。”
说完他转身要走,走了几步又停下说:“一会儿我让小石头送点儿药酒过来,你把手脚上的淤血好好揉揉,要不等晚点儿我来给你揉也行。”
梁峥走到门口用膝盖把门顶开,又用脚把门轻轻带上。看门完全合拢,夏文敬苦笑一下:这个人啊……哄死人不偿命的。不过……坚持住,不管他说什么都不要理他。
昨天从到了江浸月开始就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和心力,一整天夏文敬都觉得晕头胀脑腰酸腿疼的,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睡了好几觉。傍晚的时候终于清醒些了,忽然有人敲门。
夏文敬站起来走到床边犹豫着要不要问问是谁。
“夏大人,是我,小石头。”
夏文敬把门打开了。
余信一闪身,梁峥从他身后站了出来,手里还端了个漆案,上面是饭菜。
“听说你一直在睡觉,都没吃东西?我特地让人做了些清淡的菜。”梁峥说着话不请自入。
夏文敬看余信,余信赶紧解释,“是大人非要自己端过来的,我……我抢不过他。”
夏文敬转身,余信在他身后把门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