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找到吕蒙、甘宁二人商议:“明日关云长果真要单刀赴会,此人‘勇武之名’远播,我等该当如何应对?万一其‘虎威’发作,我等难以控制,如何是好?”
吕蒙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之光”,献策道:“都督勿忧。若关羽明日带领大队军马前来,欲以‘兵威’压我,某与甘兴霸将军,便各自带领一支精锐‘水陆伏兵’,埋伏于江岸两侧的芦苇荡与密林之中。待其船队靠近,便以炮声为号,万箭齐发,水陆并进,将其围歼于江上,一劳永逸,夺取荆州‘水路控制之权’!若他真的如其所言,只带少数随从,单刀赴会,那便更好办了。我等只需在宴会厅堂之后,埋伏下五十名身手最为矫健、且‘杀气最盛’的刀斧手,待酒酣耳热之际,都督以掷杯为号,刀斧手蜂拥而出,乱刀齐下,任他关羽有三头六臂,亦难逃此‘必杀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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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宁亦是摩拳擦掌,其“锦帆贼之悍勇匪气”流露无遗,笑道:“子明此计大妙!那关羽素来高傲,定会轻敌冒进。明日便让他尝尝我江东‘伏兵之利害’!”
三人计议已定,各自去调兵遣将,暗布机关,只等明日关羽自投罗网。陆口大营内外,一时间“杀机暗藏,阴云密布”,一股紧张的“战前凝肃之气”悄然弥漫。
次日,鲁肃早早便派人在江边渡口搭建的望江亭上,焚香设案,摆下酒宴,又令探子在岸口高处,时刻遥望江面动静。
辰时过后,日上三竿,探子飞报:“启禀都督,江面上有一叶小舟,正向我方岸边驶来!”
鲁肃精神一振,急忙率领吕蒙、甘宁等人,来到亭外观望。只见远处江面上,果然只有一艘寻常大小的渔舟,乘风破浪而来。船头之上,并未插满旌旗,也无众多士卒,只有寥寥数名梢公水手,正在奋力划桨。船中央,却竖着一面迎风招展的红色认旗,旗帜之上,龙飞凤舞地绣着一个斗大的“关”字!那旗帜在江风的吹拂下,猎猎作响,一股无形的“威严与傲岸之气”,竟隔着老远,便扑面而来!
小船渐渐驶近岸边,众人看得更加真切。只见船头之上,端坐一人,头裹青色头巾,身穿一袭绿色战袍,面如重枣,卧蚕眉,丹凤眼,长须飘飘,正是关羽关云长!他神态从容,气定神闲,仿佛不是来赴一场暗藏杀机的宴会,而是来江边赏景一般。其身旁,立着一位面如锅底、虬髯环眼的大汉,手捧一口寒光闪闪、杀气腾腾的青龙偃月刀,正是周仓。船上除了他们二人,便只有八九名身材魁梧、目光锐利的关西大汉,皆腰挎钢刀,神情彪悍,其“精悍之气”一看便知是百战余生的亲随。
鲁肃等人见关羽果然只带如此少数人前来,心中惊疑不定,暗道:“此人是真英雄,还是真狂妄?竟敢如此轻视我江东‘百万之众’?”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强作欢颜,亲自上前,将关羽一行接入宴会厅内。
双方叙礼已毕,分宾主落座。鲁肃举杯,频频向关羽敬酒,言辞之间,极尽恭维赞美之能事,但其目光闪烁,始终不敢与关羽那双仿佛能洞察人心的丹凤眼对视,心中那股“做贼心虚之气”挥之不去。关羽却是谈笑自若,举止从容,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周围潜藏的“杀机与敌意”,那份“镇定自若之英雄气概”,反而让鲁肃等人越发心虚。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略显尴尬。鲁肃觉得不能再拖延下去,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心神,放下酒杯,对关羽说道:“君侯,肃有一言,如鲠在喉,不吐不快,还望君侯恕罪,幸垂听焉:昔日,令兄刘皇叔兵败当阳,势穷力蹙,正是肃力排众议,于吾主孙将军面前,一力担保,方才将荆州暂借与皇叔栖身,以图东山再起。当时约定,待皇叔取得西川之后,便当即归还荆州。如今,皇叔已尽得西川四十一州之地,‘王气已成,霸业初具’,而荆州却仍未归还,此事……是否有些失信于天下,亦令肃在吾主面前,难以交代啊?”其言辞尽量委婉,但“索要荆州之意”已十分明显。
关羽闻言,丹凤眼微微一睁,放下酒杯,抚须笑道:“子敬先生,此乃国家军政大事,涉及‘疆土归属,社稷根本’,你我今日在此饮酒叙旧,还是莫要谈论这等‘煞风景’的话题为好。”其语气平和,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强硬”。
鲁肃面露“为难之色”,继续说道:“君侯此言差矣。吾主孙将军,坐拥江东六郡八十一州,其‘基业之稳固’,非同一般。当初之所以肯将荆州这块‘战略要地’借与皇叔,实是体恤君侯等人兵败远来,缺兵少粮,无处立足,故而不惜割爱,欲助皇叔成就大业。如今皇叔已得富庶益州,‘兵精粮足,实力雄厚’,则荆州之地,理应归还于我东吴。然而,皇叔却只肯先割让长沙、零陵、桂阳三郡,而君侯您,连这三郡亦不肯交付,此事,恐怕于情于理,都有些说不过去啊。”其言语之中,已带上了几分“责难之意”。
关羽闻言,面色一沉,目光陡然变得凌厉起来,声音也洪亮了几分:“子敬先生此言谬矣!当年赤壁乌林之役,我大哥左将军,身先士卒,亲冒矢石,与将士们戮力同心,浴血奋战,方才大破曹操百万水军,保全了江东基业!难道我等出生入死,浴血疆场,竟是徒劳无功,连尺寸安身之地都不配拥有?如今时过境迁,足下却又跑来强索旧地,莫非以为我关某是‘好欺负之人’么!”那股“不平之气”与“强悍之威”同时爆发,压得鲁肃几乎喘不过气来。
鲁肃强自争辩道:“君侯息怒,事实并非如君侯所言。当初,君侯与皇叔同败于长坂坡,几乎是计穷力竭,走投无路,几欲远窜投奔苍梧太守吴巨,其‘狼狈之状’,天下共知。正是我主孙将军,矜恤皇叔英雄末路,身无安处,不惜割让荆州这块‘膏腴之地’,使其能有所托足,积蓄力量,以图后续大功。未曾想,皇叔竟愆德隳好,已得西川这等‘天府之国’,却仍要强占我荆州不放,如此‘贪婪无度,背信弃义’之举,恐怕要被天下英雄所耻笑!惟望君侯明察秋毫,莫要助长此等‘失义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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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羽听罢,只是冷冷一笑,道:“此皆是我大哥与孙权之间的约定,非我关某所能参与。子敬要讨,自当去寻我大哥理论,与我说这些,又有何用?”其“推诿之意”显而易见。
鲁肃见关羽软硬不吃,心中愈发焦急,道:“君侯此言,恕肃不敢苟同!某闻君侯与皇叔,昔日在桃园之中,曾对天盟誓,结为异姓兄弟,誓同生死,祸福与共。皇叔之意,便是君侯之意;君侯之事,亦是皇叔之事。二人‘情同手足,义贯金石’,天下何人不知?如今怎能将荆州之事,如此轻易地推托干净呢?”
不等关羽回答,一直默不作声,立于关羽身后的周仓,此刻再也按捺不住胸中的“怒火”,踏前一步,声如洪钟般厉声喝道:“呔!你这江东腐儒,休要在此饶舌!天下土地,惟有德者居之,有能者掌之!岂独是你东吴一家的私产,想给谁便给谁,想收回便收回?简直是岂有此理!”其“粗豪霸道之气”,直接将矛头指向了东吴。
关羽见周仓言语粗鲁,恐激化矛盾,丹凤眼一瞪,面色骤变,猛地从周仓手中夺过青龙偃月刀,“呛”的一声插在地上,刀锋入地数寸,整个厅堂都为之一震!他转身怒视周仓,厉声叱道:“混账东西!此乃国家大事,朝堂论议,岂容你一介武夫在此多嘴饶舌!还不速速给我退下!”其“威严之喝”中,却暗藏着对周仓的提示。
周仓何等机灵,立刻会意,知道关羽这是要发作了,连忙躬身称“是”,却不退回原位,而是快步走到厅堂之外,来到江边,猛地将那面红色大“关”字认旗,用力一招!
刹那间,早已在江面上隐蔽等候的关平所率领的十数只快船,如同离弦之箭一般,船上五百名水军精锐,齐声呐喊,擂鼓扬帆,破浪而来,其“迅猛之势”与“精锐之气”,让岸上埋伏的东吴兵马都是一惊!
与此同时,厅堂之内,关羽右手紧握刀柄,左手却一把挽住了鲁肃的手腕,那力道之大,捏得鲁肃手骨“咯咯”作响,面露痛苦之色。关羽却佯作酒醉,口中含糊不清地说道:“子敬先生,你今日盛情请我赴宴,我关某心中感激不尽。只是这荆州之事,实非我等在酒桌之上所能决断。我今日饮酒过多,头脑昏沉,恐因酒后失言,伤了你我故旧之情。改日,我当在荆州设下盛宴,请子敬先生过江赴会,到那时,你我再行好生商议,如何?”
鲁肃此刻只觉得手腕剧痛,魂飞魄散,哪里还敢多言半句?被关羽如提小鸡一般,连拉带拽,一路扯到了江边。
埋伏在岸边的吕蒙、甘宁等人,见关羽手提大刀,寒光逼人,又亲手挟持着自家都督鲁肃,投鼠忌器,唯恐鲁肃有个三长两短,因此皆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眼睁睁看着关羽将鲁肃一路拖拽到船边。
关羽到了船边,这才松开鲁肃的手,自己则一跃而上,稳稳立于船头,横刀而立,那股“威风凛凛,如天神下凡”的“英雄气概”,震慑全场!他对着岸上惊魂未定的鲁肃拱了拱手,朗声道:“子敬先生,今日叨扰,改日荆州再会!”说罢,令船家开船,小舟如飞,乘风破浪,迅速离岸远去。
鲁肃站在江边,衣衫不整,惊魂未定,如同痴呆一般,眼睁睁看着关羽的船只消失在江面尽头,这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只觉得手腕依旧隐隐作痛,背心早已被冷汗湿透。
后人有诗赞关公单刀赴会之勇曰:
藐视吴臣若小儿,‘英雄肝胆’谁能欺?
单刀赴会‘龙潭虎穴’,当年一段‘丈夫气’。
‘威风犹胜’蔺相如,‘凛然正义’慑渑池!
关羽从容返回荆州。鲁肃与吕蒙等人,见此计又告失败,非但未能索回荆州,反而差点折了自家都督,皆是又羞又恼,相对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