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书欣同志是毛家湾大队完小的代课老师,学生放暑假,她也跟着放。
虽说工资不高,每月13块5毛,但离家近、事儿少,还受人尊重……
抛开校内师资力量薄弱,一名老师需要身兼多门课程,学生调皮捣蛋,宁愿旷课放牛、爬树逮鸟、下河摸鱼,也不愿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等问题不谈,其他都蛮好。
乔书欣喊了两声,没听见陈俊生回应,于是拿出杀手锏:“沈晚秋临走前给你留了封信,你要不要起来看一眼?不看我直接扔进灶里点火了哈。”
话音刚落,陈俊生打开房门走了出来:“她这么早就走了?”
“嗯啊,天刚亮就坐上一台老式的吉普车高高兴兴地走了,一点也没有舍不得你的意思。”
乔书欣边说边甩了甩手中的信笺:“这信还是她母亲高月梅送来的。”
高月梅?
陈俊生目光闪烁。
印象中,前世他和沈晚秋的母亲没有见过面。
但他记得,当初“沈晚秋跳河轻生”的噩耗,正是她母亲高月梅拍电报传达的。
后来他为此激情犯罪。
直到刑满释放,才得知沈晚秋当年并没有轻生……
虽然她因此多年未嫁,但陈俊生也一直当她已经死了。
“他娘的,两头骗,害人不浅!”
陈俊生想起高月梅当年的所作所为,心中一阵恶寒。
“既然是沈晚秋她妈送来的信,那就没必要看了,影响心情。”
陈俊生来到欣姨跟前,从她手里接过信,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塞进柴火灶里。
乔书欣很惊讶:“哎,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还真烧啊?”
陈俊生默默把信烧干净,随手弄点炉灰盖上。
乔书欣见状,抿了抿红润的嘴唇,轻声调侃道:“你就装吧,现在烧得这么干脆,以后想她的时候,枕边连封书信都没有,指不定要后悔到钻进被窝里,嗷的一下哭出声来。”
“哈哈,没有书信,不是还有你嘛,书欣同志。”
陈俊生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再说人家只是回城,又不是跟我断绝联系,我哭什么?”
“哟哟哟,一觉醒来,变化挺大嘛。”
乔书欣眼里闪过戏谑的笑意:“她可是你的白月光啊,她走了,你都不难受,还笑得出来?”
“白月光是什么?”陈俊生假装不懂。
“自己看书去…”乔书欣给他个白眼,故意不解释。
陈俊生心里笑笑,白月光这个词汇,认真考究起来,还真不是在后世创造的新名词,最初源自张爱玲的着作《红玫瑰与白玫瑰》。
不过,后世网友对白月光的理解显然比文学大家张爱玲女士更透彻,他们用白月光来代指:爱过但没睡过的那个。
而朱砂痣,则是:睡过,没睡够的那个”。
因此严格来说,沈晚秋顶多算是陈俊生的朱砂痣。
眼前的小乔同志,才是他心中真正的白月光……
“让你看书去…你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痴痴看我?”
乔书欣身材很好,此时委身蹲在柴火灶前的姿势,显得胸部尤为壮观,陈俊生挨得近,受到的视觉冲击十分强劲。
“我本来是想去看书的,但是眼下这花儿正红,月亮正圆,要是不多看几眼,倒显得我不解风情了。”陈俊生一本正经地解释。
“嗯哼?”
乔书欣闻言先是一愣,随后下意识地提了提衣领,再伸手轻捶他几拳,娇嗔道:“要死啊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