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恨任何人,但从sue出生的那一刻起,已经没有人可以救赎她,她回不去了。
无论是那深宅大院,还是那荷香小居,都回不去。
对面座位传来细微的摩擦声,这一细小的举动没能逃过凌丁洋的眼睛。她迟疑了一下,放下sue,走到苏知久面前。
苏知久抬起头,迎上她略带生涩的目光,&ldo;有事吗?&rdo;
她能有什么事?若是她自己的事,她又怎会让别人察觉?她慢慢俯下身来,一手支住他的肩,一手轻轻扶起他的腿。
他的腿不能动。保持一个姿势坐了这么久,怕是极不舒服的吧?她应该早些想到的,而不是等到他稍稍倾斜了重心时才发觉。
指腹力度适中地按压他腿部的肌肉,凌丁洋的额角慢慢渗出了汗珠,一绺散发荡下来,使得她原本端正平和的姿容增添了几分娇媚。
默默凝视着她的侧脸,苏知久缓缓抬起了手,万分怜惜地抚上消瘦许多的面庞。凌丁洋颤了一下,全身僵住。
指掌的温热与面颊的清凉交融,连火车的车厢也不禁为之一震!
也许是铁轨的接缝处没有焊接好,管他什么缘故,只是这轻微的一晃,支撑着两人重量的凌丁洋不由身子一歪。眼看她的身子向桌角撞去,苏知久立刻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一拉一扯之间,两人竟同时跌坐到地上。
凌丁洋一呆,看向苏知久时,却见他微微怔然,私又带着几分懊恼。&ldo;嗤&rdo;的一声,她竟一时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居然笑了?苏知久暗喟一声,罢了!想不到这一跌,还得到这样来之不易的额外收获。那他还有什么好计较的?跌了也就跌了。
而凌丁洋笑了数声,却恍然停住,怔忡地不知想起了什么。阴云再度笼上面庞,她低下头,盯着无力地半蜷在地上的他的腿。
她怎么还有心情笑啊?若非她当年击伤了他的头,他这样完美的人怎会落下这般缺憾?
她当然不知道,非但她那一击,便是他从暗道口处跌下来的撞伤,也不足以伤他至此。真正厉害的,是当时许医生那一支小小的注射器,几滴液体,不知断送了多少生命。他能活下来,已是万分幸运。
&ldo;丁洋,丁洋!&rdo;苏知久连唤了她几声,她才回过神来。&ldo;你想从这里一直&lso;坐&rso;到北京?难道你觉得地板上比座位上舒服?&rdo;
凌丁洋被他说得面上一红,急忙站起身扶他到座位上。还好车厢中只有他们三人,不然就糗大了。
苏知久满意地看着她又羞又急的神情。这样才象话,刚才那是什么表情?看得他心里针扎一样地刺痛。
被他这一打岔,凌丁洋一时想不出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坐回去发呆好像有点不像样子,她索性帮苏知久按摩起腿来。
由于得不到适当运动,若不经常按摩,腿部肌肉就会萎缩。要是&ldo;风波&rdo;的执掌者一出面蜷着两条松弛的腿,那可太难看了,况且神经系统说不定哪天自动恢复了呢?虽然这项工作通常有苏影久来做,不过这两年她也没少帮忙,居然连按摩都学到熟能生巧了。